【米英】Crave! Knew! Whirled！第八章 反乌托邦|ABO
Crave! Knew! Whirled！
渴求！明知！旋转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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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章有微亲子分，大概也就两句话。
以及我今天摸了一万条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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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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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n vieillit instantanément. 人是一瞬间变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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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反抑制剂日的前两天，弗朗西斯消失了。
他的个人空间被分给了新人，他的号码拨不通了，临时部长的职位落到了别人的头上。没有人再提起过他名讳。他二十五岁的人生已然变成了一个虚幻的假象，轻描淡写地在少数几人的记忆里存在。
消除一个人存在的痕迹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一件事；眼睛一眨，三天不见，就不再会有人念着你。别说是在中枢这人情冷漠的社会中，就连中枢外那些死去的人也不出数月就会被遗忘。
人们眼里大多是自己茶米油盐的烦心事。自己还管不够，谁有那个功夫去在乎旁的。
更何况没有人知道消失后的人去了哪里，人们只知道一觉醒来，它就发生了。那些人怎么样了，是否还活着，根本无人知晓。
既然想不通，那就不去想。一瓶amos入胃，什么烦恼什么担忧，早就被抛到千里之外去了。待到醒来的时候就不那么痛了。
如果不去醒来，那更不用体会这种痛楚了。
只是，有的时候并不是想忘却就能忘却的。
在那些醉意盎然、在梦境中逃避现实的人群中，总是有那么几个独醒着的异类在徘徊苦痛的。
亚瑟便逃不出这个怪圈。弗朗西斯是他的手足兄弟，二人之间的羁绊是长久而深刻的。亚瑟所经历的悲痛与中枢外丧兄丧亲的苦痛是一样的，只不过后者已明确地知晓了其至爱亲朋的逝去，而亚瑟仍固执地相信弗朗西斯的存在。
他想不明白为什么。
弗朗西斯不是omega，所以让他消失的不会是kakka组织*。
那么就一定是中枢意志。所谓中枢意志，不过就是大区领导人或者几个部长的意志而已。他们每个月记下一些思想出格的异类，列出下个月的消失人员名单，交给阿芙罗狄忒执行。
只是，弗朗西斯也算半个代理部长了，怎么会消失呢？
越是位高权重的人，在这个世上存在的时间会越久。
所以这背后一定另有隐情。
亚瑟说服自己。弗朗西斯一定还在的。
他必须还存在。
无论平日露出多么不在乎的样子，弗朗西斯也已在他过去的生活里占据了那么大的比重。这种失去太过突然，就像原先平衡的天平突然失去了一边，只余亚瑟一人坐在另一边直直地落下，兀自慌了手脚。
就好像有人要整个毁掉他过去的人生一般，抹去所有曾经的痕迹，夺走他的一切——先是他为人的资格，再是他美好的回忆。
亚瑟怕，一旦他相信弗朗西斯从未存在，他就会忘记过去的自己——过去尚是Beta的自己。
那个真正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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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弗朗西斯？”银发男人一听到这个名讳就皱了眉眼。四处张望几番，基尔伯特才将亚瑟拉进个人空间。
“你今天是怎么回事？”基尔伯特合了门仍压着音量，“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，亚瑟。”
亚瑟只是坚定地望着说话人，却也不开口，就只是望着他。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份坚定里有几分是痛苦的决绝。
毕竟他已无路可退了。
“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打听为好。”基尔伯特叹了口气，仍由身子陷在扶手椅里。亚瑟注意到茶几上堆积着的amos瓶子。颜色口味都不一样，却每一瓶是空的。
“我是为了你好，”基尔伯特继续说，“去想这些无能为力的事情，不是自找苦吃嘛。”
“所以你知道他在哪里，”亚瑟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，睫毛不住地颤动，“但是你什么都没有做。”
“我是监管部*的副部长，亚瑟，”基尔伯特转开视线，目光凝聚在他们聚会时弗朗西斯常坐的那把摇椅上，又缓缓地模糊，散在了时光里。
“你有多久没见安东尼奥了？”基尔伯特在长久的沉默后突然开口，换了个话题。
亚瑟摇头：“很久。在......那件事情发生前几周我在他那做过体检。后来也只是电话咨询了他。”
“你去看看他吧，他最近不太好，”基尔伯特语毕叹了口气，“记得提前跟他讲，他最近把自己弄得很忙。”
亚瑟应了，转身离开，却又被叫住。
他回头。基尔伯特半个身子背着光，看不清晰他的眉眼。
他说，别把自己弄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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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安东尼奥好像一瞬之间老了。他不过长自己两岁，正值人生中最好的时光，可他的眸子竟已然沧桑得像老人一样了。
他在这几周里究竟经历了什么？
亚瑟不禁想到，是否在自己没有预约而被拒之门外的时候，他就已经是这般模样了呢？
“坐，”安东尼奥招呼他进来，“身体不舒服吗？”
“我来看看你,”看到了安东尼奥的情况，亚瑟反倒不敢再开门见山地问话了。他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问道：“你最近不太好吗？”
“挺好的，就是忙得很，”安东尼奥背对着亚瑟，在窗边站了一会儿才转身。
“明白了，”他看出了亚瑟的窘迫，也看出了他来的原因，“你是为了弗朗来的。”
亚瑟点头，突然腿上一重，低头一看，是一只姜黄色的长毛猫。
“他现在有名字了，”安东尼奥的神情柔和下来，“天天掉毛。”
“这家伙也六岁了吧，一天比一天胖，”亚瑟用力呼噜着这只大猫，也笑了，“你之前一直不给它起名字，说时候没到，看来现在是时候了。”
安东尼奥眨了眨眼：“不是我起的，是罗维起的。”
亚瑟猛地抬头。
“是那个和我同期的瓦尔加斯吗？”亚瑟瞬间想起了那个头发柔软的少年，紧接着又记起了训练室里的那把空椅子，顿时消了声，“我记得他已经......”
已经消失了啊。
“他消失前的那一天，身体出现了Omega热/潮/期前的症状，”安东尼奥的声音忽地嘶哑了一瞬，发出了事物破裂的声音，“但他是个Beta。”
他是个Beta。他是个Beta。
但他变成了Omega。
在两天之内，他和瓦尔加斯都从Beta转变成了Omega。这种闻所未闻的事情居然发生了两遍？世界上真得有这么巧的事情吗？会不会还有第三、第四个人？会不会背后有别的什么原因？
亚瑟回到个人空间时脑海中仍充斥着问题和可能性。安东尼奥并没有告诉他任何同弗朗西斯的消失有关的信息，但是却承诺他会继续调查这些事情——更甚的是，他竟给了他希望。
如果自己的转化不是巧合而是人为，那么会不会有人知道怎么将自己变回Beta？
“你好像很高兴？” 阿尔弗雷德坐在床头，金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头。
亚瑟看着他，鼻头动了动，还是违背意志地笑了一下。
“嗯，”他在阿尔弗雷德身边坐下，透过坏掉的自动窗帘看向外头霓虹组成的长河，直到眼前只剩下了一片蓝色。
*kakka：一个诱拐omega的地下组织。原先还会杀害被诱拐的omega，后来因为中枢政策的变动（生育率降低促使其不得不重视omega的数量），改为强/奸并强迫劳动，最后变成奴隶。因为主要在中枢外活动，并没有被管制。也有中枢内的omega被诱拐的先例，但至今都没有被找回来的情况。名字与很早很早以前的一个名字里含有三个相同字母（k）的种族迫害组织有关。穿的衣服也和那个组织很像。
*监管部:(Ministry of Supervision) : 简称MS/摩斯。负责维护公共安全和社会秩序。有执法权。类似于警/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