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saac

Crave! Knew! Whirled！

渴求！明知！旋转！

第一章 第二章 第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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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写越差，差到不想再看一遍。想吐。

什么时候能开车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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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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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思想是实质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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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级人员休息室往往是最混乱、也是最有趣的地方。

喝了amos的人们都失了神，在那斑斓的光下随着阿芙罗狄忒的情歌起舞，接吻，交谈。只有休息室的空气是无时无刻都带着气味的，香薰的味道，香水的味道，信息素的味道，amos的味道——以及人的味道。只有休息室不是纯白的，人们可以穿上适当暴露的彩色的衣服，化上浓妆，甚至是不喷止信息素喷雾，带着原始的气味进来。但是人们不会在这里做/爱，他们宁可只是走上两步从直达室回到个人空间，所以这个地方仍然是理智的。

但是很多事情会在这里发生。

亚瑟没有回个人空间，所以穿的仍是工作服，看上去和身边的人格格不入。阿芙罗狄忒的演唱会刚开完，人都散了，此时的休息室倒没有往日拥挤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在。亚瑟要了一杯龙卷风味的amos，坐在吧台边上，小口吮着。

amos入口的一瞬间，他的眼前冒出五颜六色的火花。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轻了——当然了，灵魂是不存在的。那股酥麻的感觉从口腔蔓延开来，液体还未没过咽喉，四肢就都已经软了。整个人都轻飘飘的，什么烦恼都没有了，什么痛苦都消失了，只有眼前玻璃杯那赤色的液体是真的，那斑斓的光是实的，还有那温柔的歌，其余的都虚了。

这一次的amos似乎尤其得烈，亚瑟只觉得自己每个毛孔都在吐出浊气，他的四肢在不受控制地轻微抖动。他知道自己整个人应该是瘫着的，但是他却失去了动的意志。好像所有的思想所有的动作都离他而去了，脑子里只剩下那些烟花在一个一个地爆开。他就木木地坐着，大声而急促地喘/息。

“你还好吗？”他的肩被一只手搭上了。

亚瑟眯了眯眼，非常缓慢地转头。他眼睛向上翻了好几下才成功聚焦到面前的人。是一张熟悉的脸。

“是你啊，” 亚瑟轻轻地说。

“你喝了什么成了这幅样子？”阿尔弗雷德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关切一些。亚瑟抬手想扬杯子，却突然发现手上是空的。

他吃力地眨了眨眼，手心确实是空的。

阿尔弗雷德在他身后说了什么。

“什么？”他有些神志不清地问。

“是地上那个吗？”

亚瑟缓缓地低头低头。果然是有一摊玻璃碎片躺在殷红的液体上。

“唔，”他吃力地哼了一声，想起身去捡，却一下子站不住摔在了地上。锋利的玻璃立刻割破了亚瑟的脸和手臂，汩汩的血涌出来，染红了白色的工作服。

“呀，”阿尔弗雷德立刻俯下身扶他，“你没事吧？”

他半拖半拎地把他扶到椅子上。那椅子高且没靠背，亚瑟几乎坐上去的瞬间就又要掉下来。阿尔弗雷德没法，只好将他颤颤巍巍地带到卡座那里。

“居然用的是玻璃杯子，碎了也没有机器人来收拾。D级休息室原来是这样的......”阿尔弗雷德抱怨了两声，把神智不是很清楚的亚瑟放在了软座上，后者立刻瘫软了下去。

“你别动，我去买个急救包，”金发Alpha把他扶起来，左右看了半天也没瞧见一个机器人，就只好把亚瑟一个人留在那。

他画了一些时间才找到多功能台，刷了ID拿了急救包回来的时候亚瑟已经清醒了很多，正不知所措地擦着脸上的血迹。

“你好一点了？”

亚瑟点点头，伸手去接急救包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谢：“麻烦你了。”

阿尔弗雷德坐在了亚瑟对面，摇头：“我什么都没做。你到底喝了什么？”

亚瑟还没回答，先愣住了。急救包里的东西他一个都没有见过。他们在机构里都接触过这种急救包，但是这个和他见过的完全不一样。他们用的急救包里都只有一只针管和一瓶医用amos, 这里面却大大小小放了数十个东西。

“这个怎么用？”他拿起一个坚硬的小工具问道。

“那个是镊子，”阿尔弗雷德连着亚瑟的手一起拉过来，拿起那个小东西，一按一松地向他展示。

“有什么——嘶——”亚瑟皱了下眉毛，看着阿尔弗雷德将他手心里的一小块碎片取了出来。

“送你一个忠告，amos少喝少用，”阿尔弗雷德手上没停，从急救箱里取出一小瓶暗色液体给他涂抹上去，“这是消毒的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亚瑟问。

阿尔弗雷德没说话，只是在他手上贴了一块有粘性的小东西。

“你今天没来，”他说，见亚瑟把手收回去打量，补了一句，“最好伤口别沾水。”

亚瑟撇过头，不知为何不愿看他：“我今天去机构了。”虽然确实是去了，但却不是不去的理由。

他直觉眼角一花，抬头再看，阿尔弗雷德已经坐到他的身侧。

“我帮你把脸也处理一下，”他眨了眨眼睛，手上操作起来。阿尔弗雷德靠得近了，亚瑟才注意到他的眼睛。几乎在对上的瞬间他就要溺毙在那种湛蓝里。在他的记忆力只有阿芙罗狄忒的眼睛是这种蓝色，但那是无机质的，而阿尔弗雷德眼睛里有东西，有着很深的什么东西，像一个黑洞，能把人吸进去。亚瑟不知道那是什么，但是他很喜欢那个东西。

“嘿，亚瑟，”阿尔弗雷德唤他。

“不好意思，你说什么，”亚瑟醒了神，问他。

“你去机构.....算了，"阿尔弗雷德摇摇头，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又开口，“你介意我直接叫你亚瑟吗？”

亚瑟感觉到对方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的触感，又有些失神。他摇了摇头，有些不知所措。

脑海里有一个什么东西闪过。他眨了眨眼，抓住了那东西的尾巴。

“你是A级权限吧？”他问。

阿尔弗雷德眼睛明显闪烁了一下。他处理外最后一个伤口收了手，才回答。

“怎么了？”他说，既没承认也没否认。

老狐狸。

“那你在D级休息室做什么？”亚瑟便直截了当地问了。

“我喜欢D级休息室，”阿尔弗雷德突然笑了。唇朝两边一咧，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，亚瑟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温度。

他想起了那天看到的太阳。

明明是没有共性的东西，为什么会产生联想呢？

“你——”他张口。

阿尔弗雷德的移动终端突然响了。

“不好意思，”他低头瞧了一眼，面上便立刻显出遗憾的表情。他起身道：“我同事和我换班。你自己能回去吗？”

亚瑟挑眉。

“你在说什么，我当然——”他也站起身，装模作样地站起来想证明自己无事，腿却不听话地一软。人就一下要摔下来。

阿尔弗雷德立刻伸手来扶，拖着亚瑟的手臂也学他挑眉，笑着问：“你当然什么？”

亚瑟嗔睨他一眼，心下却是止不住的疑惑。

到底怎么回事，amos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后遗症。平日的amos，哪怕是最烈的amos都绝对不会有如此强的效果。

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太正常。

“我送你回去，我晚点过去没关系。”

亚瑟也不退却，点点头，随他一起走到直达室。

“你是哪一层？”阿尔弗雷德极其自然地问了。

“第二层，B-15天桥，”亚瑟偏头，恰好捕捉到了阿尔弗雷德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，他几乎瞬间蹙眉，“难道你以为我是Omega？”

对方诚实的点头。

“等等，”亚瑟问，“你想和我发生/性/关系？”

那个金发Alpha一下子就笑了：“为什么觉得你是Omega就意味着我想和你发生/性/关系？这是什么逻辑？”

”你是个Alpha，Omega对你有天然的吸引力。“

直达间门打开了。

阿尔弗雷德表情和语调比之前更为平静。他侧过脸，那双蓝眼睛掩在细碎的金发下却格外地清明。似乎有一个词可以描述他现在眼里的光，但亚瑟想不起来了。他感到一点点的恐惧，与之相伴的是期待，他预料到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会令他感兴趣。

“你说的生理现象是正确的，但是那不一定代表了意愿，”阿尔弗雷德走出直达间，顺手扶了亚瑟一把，“第一， ‘想’往往包含了一种主观意愿。Omega对我有性/吸引力是正确的，但那不代表我主观希望和每一个见到的Omega发生/性/关/系。确实信息素的存在使人很难抗拒这种客观生理欲/望，但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就在于我们可以降低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。这就是OCA存在的意义，我想我们部平常做的推广你应该都听过吧？”

亚瑟点头，停下了脚步。他们已经走到天桥的尽头，他的大脑也彻底清醒了：“我赞成你说的。但是我并不是在说Alpha倾向于产生与见到的每一个Omega发生/性/关/系的愿望，我是在说，结合你的身份、你对我的照顾以及你以为我是Omega的论断一起看的话，你很有可能是想与我这个个体发生/性/关/系。你的论断难道不是常理吗？这种事情根本没什么好讨论的吧。”

阿尔弗雷德怔了怔，突然大笑起来。

“是我小看你了，我还以为你也是像其他人那样的——”阿尔弗雷德没有说完，直直地盯着他，那双眼睛显得更蓝了。亚瑟突然想起了一个词。那个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提起过的词。

但那个词早已不复存在了。